春风化雨 【三十二】
张云雷一直站台口，看完宋筱艾王筱晨大半个节目才转身离开。
他很欣慰，自己虽然不在徒弟身边，可他依然长进，唱的说的都在进步，没有因着无人管束而荒废。
可转念他又越发心疼，宋筱艾确实变了，变得不再张牙舞爪，大大咧咧，过去他还总嫌他呱噪，这许久没见，反是有些想念了。
小孩子，不本就该释放天性吗？刁蛮任性，只要本性不坏，都是可以慢慢教的。
唯独，家庭的变故，实难留住一个小孩儿的童真，家庭的温暖，或将成为他人生中永远的缺失。
张云雷心事重重，直等一大高个儿撞进自己视线了才回过神来。
他来的时候午场才开始没多久，他和栾云平聊了个把钟头，又看了大半个活儿，这郭博文少说也站了得有一个多小时了，一步没让挪，温热的后台都给他逼出了一脑门的汗。
瞧着人有些委屈的面色，张云雷还是软了语气
‘知道错了吗？’
能给机会认错起码表示他已经消了气了，郭博文忙轻扯着人衣袖，顺着台阶下
‘知道了知道了，我以后一定准时……哥你别生气了……’
今天没什么事自是没大碍，可若是耽误了工作，他是怎么也担不起的，因此对于张云雷的小小惩戒，他实不敢有什么怨言。
没再多为难人，张云雷现在只觉得浑身臭烘烘，得赶紧回家洗个澡才行
‘得了，走吧。’
郭博文给他送回家，他也没让人走，等张云雷洗了澡换了衣服，坐都没坐上一刻是又准备出门，郭博文楞在原地不解地问
‘哥你还要去哪儿啊，今天没别的工作啊？’
知他昨天折腾了一宿，又在新街口耗了这么久，定然是累了，若换做平常，不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了？
舒坦日子，那就跟他没缘，张云雷有些认命的苦笑，对于这般操劳又奔波的生活早就习以为常
‘去三庆，队员们的问题，我总得解决啊是吧？’
再出什么岔子，对内对外他都没法交代，他也不能，真看着董九力就此放弃相声。
郭博文一脸的不情愿，仿是为着他抱不平，他虽不懂怎么说相声，可那三个叛徒的事儿他多少知道一点。
只要一想到，因为董九涵的叛离，他才会有机会做这个助理，他心里就总不是滋味，自打董九涵回来，他也没正眼瞧过人。
他都想不明白，他哥给那三个人弄回来干嘛，这不是自找麻烦吗？
当初走的那么潇洒干脆，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的狼心狗肺，有的人，就不乐意走正道
‘也就您还把他们当师弟……’
都进三庆后台了，他突然来那么一句，张云雷刚迈出去的腿突然间收回，险些抻着
‘嘿～’
这是哪儿的没头没尾的情绪？
到底不敢给张云雷甩脸色，郭博文勉强挤了个笑容，才弯身摊手做了个请的姿势
‘这里太闷我出去溜溜，您要走了再喊我。’
说完是头也不回又出去了。
张云雷就着一副吃了苍蝇的神情走进后台休息间，对所有人的起身问好很是敷衍的应了应，便坐突然空出来的沙发上，把董九涵喊到了自己跟前
‘我想过了，你不能总单着胡乱凑合，这两天我就安排你和其他人搭伙，过几天我要去外地，等我回来你就给我个答复，想要谁，我尽量给你争取。’
上回已经提过的问题，董九涵压根没放心上，比起选固定搭档，他似乎更在乎张云雷身边这个助理位置的人怎么样
‘您看着办就成，我都没意见。’
张云雷才不信他是真没意见，他所熟悉的董九涵，主意可大的很
‘嘴上答应的是很好，要真放在心上才行。’
‘我知道的队长，您放心吧。’
刻意往门的方向望了望，刚才他一个人进来，他就觉着很不妥
‘队长，您一个人来的？博文呢？’
提起那臭小子张云雷头就发疼
‘逛街去了。’
不等他回，直接给人堵了
‘你把董九力李九天叫过来。’
董九涵见对话继续不下去，只得应声把人叫来，自己则又独自杵角落里继续神伤去。
张云雷看着他两顶一脸的黑眼圈，也不心疼，也不放任，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冷冰冰的
‘今天上台，自己记着错处，演出结束后留下来，谁犯错，对方挨打，明白了吗？’
董九力现在每每见着张云雷，两腿就直发软，先前还怕他不搭理自己，现在想想，倒不如在他眼里做个隐形人，也好过，害人害己
‘队长……’
‘怎么，有意见？’
张云雷眼睛一瞪，董九力立刻怂成一团儿，反观一旁的李九天，那可不是一般的生无可恋，他的搭档如今什么水平他可太清楚了，要真按这么来，他今晚得交代在这儿。
但队长发话，从来没有唯二的可能，二人认命的退开慌忙对词。
张云雷又和姬鹤武吩咐了几句，自个儿就跑办公室继续补觉，为了不浪费时间，他还特意调了闹钟，待他睡了一觉再回后台时，晚场演出刚刚结束。
今天他依旧没有留其他人，连郭博文都让他喊回家去了，杨九郎打了电话给他要过来，也让他阻止了，于是乎，这空空的休息室，只余他，和董九力李九天三人。
一边放着姬鹤武给他录的视频，一边慢条斯理的擦着板子，这块板子，还是两年前他特意为董九力准备的。
那会儿他学唱总没法尽心，他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，一边教，一边打，疼痛式教学，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。
他两离队后，张云雷就给它搁在抽屉里，再也没拿出来过。
本以为这么大人了，总不需要再一棍子一棍子的教，可不想，真是有人越活越回去的。
‘数了吗？自个儿错了几处？’
瞥了眼站面前的两人，张云雷听着视屏里的嘈杂声，耳朵都直犯疼。
董九力不敢不答，也不敢遮着说，张云雷都看过视频了，自然什么也瞒不过
‘九天错了五处，我……我错了……十……十三……’
忘词儿，走神，跑调，磕巴，笑场，能占的他占全了，可，他怎么都不想搭档替他受过
‘队长，是我的错，您罚我好不好，不要罚九天，他……’
‘你觉得他没错吗？’
他们始终不懂，搭档之间，什么叫荣辱与共
‘你在台上的每一个错，但凡他这个做捧哏的能多给你垫着点，你两的演出都不该是这个效果，是吗，九天？’
李九天是心虚的，在不知不觉中养成的习惯，不再是作为捧哏应尽的职责，而是，有意要看他出丑的幸灾乐祸。
仿是在他狼狈无措中得到报复的快感，可他清楚，这样的想法，是千不该万不该的
‘是，队长，我认罚。’
董九力还不死心想张嘴，张云雷就伸手把板子递给了李九天
‘五十下，力度不够重打，开始吧。’
李九天接过板子的时间，董九力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，怎么挨罚他太熟悉了。
挪了几步至墙前，双手撑着墙面，压低上身，尽量让肩膀与墙面保持垂直，叉开双腿，如此便把身后大大的送了出去。
李九天从没打过人，拿着并不厚重的板子手都有些发抖。
他看了眼张云雷，想求救，可对方一个眼神他就退缩了，手高高一扬，板子就一下砸在了董九力身后。
声响不大，董九力也没觉着多疼，李九天顿在那儿等张云雷反应，可他只是饶有兴致的抚着扇骨，并不说话
‘啪！’
又是加了分力的一记，仍是未得到回应。
董九力有些急了，李九天这个力道连张云雷三分都及不上，在他这儿当然不可能过关的
‘九天，你用全力打，我受得住。’
李九天一脸黑线，心想你那才五十下使全力是可以，可他这儿背的可是130的数目，记记全力他可得被打废了不可
‘啪！’
心里虽这么纠结，可手下出来的力道却是用了七八分力，董九力也终于感觉到痛楚。
这回张云雷满意了，调了个姿势背靠着沙发，也不看他们，只闭着眼听
‘就这么打，自个儿数着。’
‘是，队长。’
李九天是一贯的听话，无师自通，十下一组，匀着力气挥板子。
最开始的几轮董九力挨的还轻松些，可第三组一结束，他这屁股就火辣辣的仿是马上要烧起来。
还是太久没挨了，忍痛力都直线下降，这还不是队长亲自来，他就要耐不住了。
‘啪！’‘唔！’
李九天一时没控制住力道，给董九力打的一下撞在了墙上，姿势也是严重变形。
可他顾不得自己疼，先是下意识的扭头看张云雷，还好，他没有说什么，赶紧重新将身形摆好。
打完第四组，董九力疼的嘶哑咧嘴，冷汗也是从额角不断的流下，他自己的数还没挨完就已经开始在担心搭档了，差不多三倍的量，不常挨打的李九天怎么受得了？
故而等五十下都挨完了，董九力是不管不顾的直接跪倒在张云雷脚边，让他因着自己的错打别人，那还不如让他死了
‘队长，都是我的错，是我不长进是我没用，您别罚九天行吗？我愿意挨两倍的，三倍也行，求您，求您……’
不得不说，这一刻，李九天是动容的。
这些日子他给董九力的冷脸不比任何人少，那是比恶言相向更可怕的冷暴力，可这傻子，不为自己说一句话，单为他求情，或许，真是他做的太过分了？
张云雷面上不动神色，心里却有了底，这剂药下的虽是猛了些，可终归不是毫无作用的
‘别浪费时间，赶紧的。’
没有转圜的余地，他们的队长风格依旧，说一不二。
董九力一边忍着泪一边站起身，从李九天手里拿过板子，看着人学样要去撑墙上，就听张云雷冷不丁的一句
‘不用撑，就这么站着挨。’
两个人都愣了，他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？身后受力，有个支撑点起码还能稳住身体，可若直直立着，那就不是能不能扛揍的问题，而是极考验耐力的活儿。
董九力眼里的泪终于绷不住，扑簌簌直往下掉，李九天没那多余的心思想别的，退回原来的位置，两眼一闭，心一横，就开口催促
‘来吧。’
早死早超生。
董九力还是想跑，想不顾一切的逃离，不说相声也好，让赶出德云社也罢，他一个人作的死他一个人担，可……
他又看向张云雷，想到他这位师哥曾经多么良苦用心的提拔于他，最后没有得到他的感恩，反是让他狠狠伤了，他就怎么也提不起勇气。
他想留在他身边，有没有出头的一天都没关系，只要让他待他身边就好，所以，这一关，即便再难，他们也得撑过去。
可是，他还是把自己想的太坚强了。
在手下板子甩了三十多下，李九天整个人站在那儿都是晃的，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，指甲都抠进了肉里，他就知道，今天交代在这儿的，不是李九天，就是他。
‘啊！’
董九力走神太严重，板子好几下都打在了李九天腰上。
本来人就痛的发懵，全凭意志力支撑，让击中了脆弱处，他两条酸软的腿便不听使唤往前跌了出去，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，身后陌生的痛楚还没缓过来，就听张云雷冷漠的宣判
‘重来。’
<<<<<<<<<
突然想到一些废话顺便来说一说
你可以不喜欢我的文，但你别来烦我，你可以背地里骂我diss我，但是别让我看见。
我的文，哪怕写的再烂，你也不要给我动，更不要转到别的地方，我的文禁一切。
然后，我写文从不写什么不上升蒸煮这种废话，但凡你有上升这个举动，你大概就是个傻子，我连骂你都不想。
所以，别来跟我纠结我文里的内容合不合理，真不真实，我tm又不是写人物传记，我用去调查真伪吗？
写文就图一乐，我爱怎么写就怎么写，谁都管不着也管不上，爱看就看不爱看就滚蛋，哪儿那么多的破事。
评论(4)